Posted by : SHAWNSTUDIO Aug 25, 2010


文/鄭宇翔

當我們不再對所身處的藝術處境存有信心時,我們被教導該做的除了保持沉默之外,就是自我表述。看起來這樣的表述行動很蠢,如同樹蛙試著向網狀蟒解釋自己身上的保護色一樣蠢。本文試著簡述獻計的意圖而暫不詳述作品。

「獻計」一月中於台北嘗試了一次展覽的實驗,不同於當下該時空環境的其他展覽。作為一個不期待靠近任何議題的展覽,任何酷炫的依附,諸如政治性的、流行的、假哲學的鬼魂在此找不到可附身之處,而使得這個展覽存有本身,就成為了一次有趣的議題。

假如觀眾在開展當天走進展場,他面對的會是看似還沒整理好的展場。有人會假裝開放,將其視為佈展中的狀態,也有人以過程命名稱呼著這次的展覽;總之,走進開展第一天的展場時,人有各式各樣的方式去面對自己的失落。

當 然也有一些觀者會試著用超乎自己經驗的觀點說著:這些早就做過、這些我在哪裡看過,或者國外早就有之類的回饋,而且這些話是在第一次走進展場三分鐘內就會 吐出。「獻計」似乎成就了一種光環,站在那光環之下,所說出的話語似乎比別人聰明,能說出從沒說過的話,看到根本沒看過的事。

也許同時,我們也正站在光環之下,期待在光環的照耀之下,可以做出不同的事情。對於獻計的藝術家而言,這藝術的光環更像是神功互體的光環,腳踏踩著地、口裡念念有詞,自以為刀槍不入,可以做些螳臂擋車的事情。

這 些事情和一般的藝術事件有什麼差異?可以表現出怎樣的不同形式?這些差異值得一談嗎?或者這是一種專業程度的缺憾所導致之後果?面對獻計展覽的當下,我們 似乎同時對照著某個展覽資料庫:一個有各種漂亮標籤、資料夾、精美攝影資料,蒐集各種形式以及可接受的藝術語言,標示著異國情調的語言或者是金錢數字累積 的完美資料。

相對於那個完美資料庫,不論從低度或者到最高級、最嚴格的標準,獻計都是個全盤皆末的棋局;因為對照著那個完美的展覽理型 時,我們通常輕易的會把展覽閱讀傾向尋找失敗證據的另一端。當我們為了展現某些鑑識力而面臨辨別標準的差異,其實對於藝術形式的執迷便會讓人遺忘藝術的存 有問題。

對於這個展覽文字也不賣弄什麼哲學流行話,也沒有完美的宣傳計畫與華麗行銷操作,沒有漂亮的二丁掛、白色牆面以及各種報導計畫,甚至找不出藝術家形式標籤、也沒有積極導覽的展演活動,我們輕易的對照出展覽的故意犯錯,但我們還能對照出別的嗎?

人一生不斷經歷的美感經驗,究竟是為了符合美感資料庫內的標準,還是擴充這個資料庫?藝術家面對的美感經驗呢?藝術家應該成就的是同一個標準嗎?符合藝評需求、策展需求這麼簡單?藝術家有責任不斷對照的反向回饋去嘗試建立新標準嗎?

對於獻計此展的藝術家而言,這次的展演是一種實驗的實踐,是一種原來應存有在藝術語言中的內涵,在任何一次的藝術創作內,而不是只完成篩選標準內相對安全的事物。

故意不精準的實驗行動,除了預期中的冷漠之外,藝術家得到的是開放機會,一個可以改變觀者的路徑、改變展覽內涵、改變觀看角度的機會。當操作程序逆反,就有機會繼續往不同的路線發展下去,發展一些預料之外的作品。

結尾通常最難,但其實還未成定局。這次實驗之後,獻計陸續送出了幾次申請都被駁回,其中也有許多有趣的理由。假若原初的藝術處境能露出差異的缺口,沒道理繼續用妥協安全的方法成就不實驗的理由。

計謀正走到一半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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